笔趣阁 > 重生之妾心如铁 > 203

203


  “新官上任了?”这让穆春十分惊讶,穆立革职还没有太久啊。而且穆立是被突然革职的,并不是调任。

  按理说,一位空悬,应该需要些时日的。

  “姑爷,姑爷。”苏氏又哭到“那守备姓张名炎,新官上任三把火,若是王公公诬陷他,将证据做足了,张大人定然趁这个机会立威……”

  苏氏一介妇孺,怎么会有如此见解?穆春听得疑窦重生。

  难怪严和明说穆家有麻烦。

  难怪严和明说让他们闭嘴。

  穆立这些年官场上得罪了不少人,不管此事是真是假,三叔人去了楚州审问,不死怕是也会脱层皮。

  更何况若是真得罪了王公公,怕是更难善了。

  若是苏氏所言是真,赶上新上任的守备新官上任要拿案子立威,那谋害朝廷内官,穆文义是死定了。

  想要救人,遇上王公公这样的敌人,他们这边最大的筹码就是宁华郡主出面。

  所以苏氏才一个劲儿的巴着方之询。

  若是穆春和方之询去告官,说严和明囚禁二人,少不得耽搁煤矿的进程。

  宁华郡主怕是更不会相帮了。

  当真是有恃无恐。

  只是,怎么会这么巧?严和明囚禁了他们,穆文义就出事了?

  穆春忍不住将这两件事情进行联想。

  苏氏已经又抽抽搭搭哭起来了“你三叔那个性子,怕是吃软不吃硬,非要硬抗的话……我……我……不知道他会受多少苦楚……”

  穆春还有些云里雾里,暗道方之询如今已经被宁华郡主厌弃,苏氏一味求他,怕是不太管用。

  她正要说话,周氏拉她一把,冲她使个眼色。

  方之询也是一副所有所思的表情。

  穆春便知道也许还有自己不知道的内情,拉着苏氏的手劝道“此事咱们家定然不会坐视不理的,只是那小厮口中却要细细审问,若是漏了什么,到时候麻烦。”

  苏氏这才点头。

  穆春这才发觉没有看见穆夏。

  “穆夏呢?”穆春问到。

  苏氏鼻音很重的说道“她在屋子里休息呢,心烦意乱的。”

  既然如此,那就罢了。

  劝了苏氏回屋,穆春和周氏一同进了房间,周氏便道“姑爷应该知道的,那张炎张大人,是宁华郡主的人。”

  这正是方之询刚才所有所思的原因。

  苏氏更是早已经知晓。

  方之询是宁华郡主的外甥,张炎大人是宁华郡主的人,如今穆家能出面,让张大人网开一面的,除了方之询,别无他人。

  难怪苏氏巴着方之询不放,就是因为宁华郡主的缘故。

  只是,穆文义怎么好端端的被下毒去害王公公呢。

  周氏便道“跟着你三叔日常行事的有两个人,一个叫同禄,一个叫同光。”

  同禄已经与穆文义一同被捉拿,如今家里剩下的那个,是不怎么受穆文义待见的同光。

  “他说,你三叔之前着了王公公的道,哄他给太后娘娘选礼物,结果贵重的礼物收了,只说太后娘娘没看中,叫他再去寻来,却是一钱银子也不给。你三叔白白被他骗了好几千两,自然是咽不下这口气,后来不知道怎么地,就此不了了之。”

  “后来,王公公奉永嘉公主的命,在苏老太爷去世后前来苏家吊唁,不知道怎么在阳岐城住了一段日子,只是比较低调,没有声张,你三叔得了消息,又去抱他大腿,为他办事。中间前前后后送了不少礼,那王公公仍旧是只收礼不办事。”

  “前几日,就是你们失踪的那天,你三叔去见了王公公,然后晚上,王公公上吐下泻,差点没去了半条命。休养了两日,家中彻查,算来算去,别的都一样,唯独有一样点心是你三叔送过去的,如此便说你三叔怀恨在心下毒杀人,便告了官直接过来拿人了。”

  “那是诬陷?”穆春问道。

  周氏摇摇头“你三叔没有喊过一声冤枉,据那同光说,他本来是想设几个绊子,好绊倒王公公的。谁知道王公公十分厉害,好几次都躲过去了,你三叔真的是气急了,那糕点的确是他买了送过去的。至于有毒没毒,只有你三叔知道。”

  “那三婶难道不知道吗?三叔也有一半的嫌疑……”

  “正是有这一半的嫌疑,加上你祖父不肯出面,她才将所有希望寄托在姑爷身上……”周氏摇摇头“楚州是宁华郡主的封地,她认定,只要郡主出面,就能救你三叔出来。”

  “苏家不是跟王公公要好吗?能不能请苏家出面求情?”相比于让方之询再去宁华郡主那里低三下四没有结果,穆春想到苏家。

  “苏家?”周氏冷笑一声“她们把好端端的女儿送给王公公那个……那个阉人折腾,都上吊死了,又怎么会为一个出嫁的女儿,去得罪这样的人?那可是她们家的菩萨财神爷……”

  周氏说到这里有些动怒“你们失踪这几天,你三哥和锦华回门,礼数简陋了些,都被她们口诛笔伐地哄笑了一场。”

  约莫不止是因为她和方之询失踪,还有苏锦华以前跟苏家闹翻的事情在前吧。

  穆春没有吭声,周氏也觉得说别人家的阴私事儿不好,转念问道“对了,说了这么久,还没说你们去哪里了呢。”

  两个人在路上已经统一口供,不外乎说夫妻二人跟严和明去了阳歧山,劝他不要跟着宁华郡主做事情,穆家就是最好的例子。

  回来的路上遇到山贼,抢了二人财物,又将二人打晕了拖得远远的扔了。

  他二人身无分文,便一路走一路问,这才花了3天功夫回到阳岐城。

  周氏听后倒是没说什么,叮嘱道“你珠姨担心你们,这几日病倒了,你得空去看看。”

  穆春见周氏听见毫无惊讶反应,猜到珠姨已经将事情和盘托出,知道她是真的没有害穆家人之心,不过是想在夹缝中求得两全其美罢了,点头说道“等一下我就去。”

  “还有,你要跟你祖父提你三叔的事情。”周氏又叮嘱“他觉得你三叔活该,好好的不跟人学好,跟一个阉人屁股后面,这是他自己识人不清应得的。”

  那就更不难解释苏氏为何只死死抱着方之询的大腿不放了,原来是穆立完全不打算管穆文义的事情了。

  穆春点头表示知道,便去了珠姨那里。

  才三日不见,珠姨消瘦许多,整个人一下子苍老了五岁不止。

  见了穆春,她十分歉疚,许是早有丫鬟来禀告,她倒是没有过多追问,只不住的重复“是我害了你们,我没想到他如此丧心病狂。”

  穆春见她如此,心里也软,劝了几句,说道“人无损伤便是好的,珠姨不必介怀。”

  穆立坐在珠姨床前,只关切地看了他们几眼,忽然说道“你三叔的事情,你们不要插手。”

  穆春和方之询都十分惊讶。

  “这其中可是有什么隐情?”穆春问道。

  穆立摇头“既然已经脱离了郡主娘娘,便没有必要去趟这趟浑水。你三叔平时做事就不靠谱,如今人家抓他也不冤枉。”

  “可若是那王公公真的诬陷他呢。”穆春有些着急。

  “清者自清,难道好好的朝廷律法,他们都不顾了吗?”穆立听了穆春这话,气得胡子直抖“若是诬陷,那便不成立,自然会放你三叔回来。”

  穆春听明白了,穆立这是人虽然被革职了,可心思却还在朝廷里面呢。

  他一是觉得儿子“常在河边走,哪有不湿鞋”,多少有些罪有应得,理应接受惩罚。

  二是,他仍旧是相信律法,相信张炎张大人,若是穆文义没做过,自然连累不到他头上去。

  只是,祖父为官三十载,难道就还是这样天真单纯的一个人吗?迂腐正直地连自己儿子都不管不顾了?

  可若不是如此,上一世严和明的计策怎么会奏效?还不是看准了穆立迂腐过头。

  果真他在穆春坚决要给严和明做妾的时候,先是驱逐了穆春。

  后来穆文忠与人私奔,便又放弃了儿子,不许穆家人去寻找,也不许劝慰,更是连银子接济也不肯。

  穆文义吊儿郎当他不管,只等闯了祸就赶出家门去。

  这一世,穆凌广不也是被他放弃吗?在他眼里,若是不能遵守穆家家风家训的子孙,反正也不配为穆家后人。

  若是说以前,穆春对穆立还有些理解,如今却是因为他为了所谓的道德原则,连家人也弃之不顾,心寒到了极点。

  上一世姑且说是她自己犯了错,连累穆家丢了脸面,被驱逐出穆家罪有应得,这一世,穆文义的案子还没查清楚呢,他就已经怀疑到自家人头上。

  穆春脸色难看至极,她想清楚了才对穆立说道“祖父,若是三叔真的做了,神仙也救不了他。可若是他被人栽赃陷害,不管您怎么想说什么清者自清,我反正绝计不会坐视不理,哪怕搭上我这条命。”

  “你忤逆不孝!”穆立气得脸色涨红“我说的话你敢不听?”

  “对的话自然听,不对的话就不会听。”她看一眼穆立,到底有一句话没说出来“若是为了自保撇下亲人,她做不到。”

  穆立愈发生气,摸着手中的茶杯就朝穆春掷过来“我命令你不许管,你三叔什么德行你还不知道?”

  “他什么德行?”穆春捂着额头,上面肿起一个包,疼的厉害,方之询急忙用手捂着,只是祖孙两个吵架,他不好插嘴。

  “无非就是逗鸟遛狗,吃喝玩闹。”穆春坚持站在那里,对穆立正色说道“但是,三叔从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。”

  “这还不伤天害理吗?”穆立见穆春受伤,有些心软,又听她嘴硬,气不打一处来,使劲拍着桌子“我堂堂一州之父母官,朝廷钦点正五品守备大人,儿子胡闹混日子,三十几岁一事无成,如今还给我惹上了一堆麻烦!与阉人为伍?这是什么混账东西,你还敢为他蹚浑水!你是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了!”

  “我记得前年,我和穆秋有矛盾,祖父还亲自叫我们过去,教导我们说,家中姐妹,是一荣俱荣,一损俱损。如今三叔有难,他不是穆家的子孙吗?为何祖父又叫我们袖手旁观?”穆春郎朗,一句一句的问。

  穆立双目通红“你三叔那是自找的,关旁人什么事?还要连累穆家?”

  穆春知道与他说不清楚了,在穆立心里,穆文义就是一个败家子儿,这样的败家子儿扔了不要也罢,省得玷污穆家的门楣,连累穆家的其他人。

  呵呵。

  她在心中冷笑。

  她早该想到的,早就该想到的。

  当初穆秋犯了错,她虽然十分憎恨穆秋,可是因为上一世被穆秋伤透了心的缘故,因此只希望早早消灭了这个祸害。

  可穆秋对于穆立来说,除了丢了穆家的脸,还有什么大的过错?穆立却是毫不留情的就将这个孙女儿“死”了,再也不是穆家人,如今连送去哪里都不知道。

  她与穆秋有仇,穆立可没有,那是亲祖孙。

  她今时今日才彻底明白,在穆立心里,穆家人只要辱没门楣,任何人都是可以舍弃的。

  她不再说什么,拉着方之询一起给穆立跪下“孙女儿可能真得要忤逆不孝了。”

  上一世,这一世,难道别无他路可走吗?

  与穆立决裂,那就是与穆家决裂。

  再一次被逐出家门?

  无论如何,这一次穆春不会放弃家人了。

  下定决心不管穆立在后面吹鼻子瞪眼,穆春与方之询商量如何救法。

  两个人说了许多,最好的办法便是自己去找张炎张大人,打听一下案情到底如何。

  若是张炎肯卖方之询的面子,那就最好,从这里面插手,看看有没有什么漏洞可以操作。

  可是张炎不肯答应,少不得方之询要回一趟宁华郡主那边求情,让她出面。

  如此在家里等了两天,方之询去了一趟楚州,回来摇摇头“见不到张大人的面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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